果然,這一天還是來了。雖然在第一個總統任期中,商人出身的美國總統特朗普秉承了最基本的商業契約精神,並未對美法合資的CFM公司向中國出口的民用航空發動機,實施技術和產品斷供。但我們都很清楚,該領域的對華斷供,早晚都會成爲美國走投無路後的一張牌,其成爲現實只是時間上的事情。而今,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C-919大飛機使用的Leap-1C發動機
觀察者網援引美媒報道稱,美國商務部已暫停部分允許美國公司向中國商飛出售產品和技術的許可證,這將削弱中國生產C-919等國產客機的能力。報道中指出,特朗普政府此舉的目的,是爲回應中國限制關鍵礦產出口的舉措,即試圖以“卡中國大飛機脖子”的方式,迫使中方恢復對美國的稀土和稀有金屬供應。

國內的稀土礦山
不難想象,既然白宮方面對向中國出售航空類產品和技術一事下手,自然說明我們此前對多種稀土、稀有金屬和相關物項的出口管制措施,切切實實地打疼了美利堅,故而特朗普政府才甩出了與中國民用航空工業有關的這張牌。那麼,美國的這一招對中國的影響究竟有多大呢?平心而論,短期內的負面影響的確有,但也算不上很大。

國產CJ-1000發動機原型機
我們知道,在持續提高國產民用飛機的國產化率方面,國內早已佈局並進行了多年的努力。其中尤爲重要的一項,就是自行開發出屬於自己的先進民用渦扇航空發動機,如可用於支線客機級別的CJ-500、可用於幹線客機級別的CJ-1000,以及可用於執飛洲際航線的遠程客機級別的CJ-2000等。

CJ-1000已在運-20的身上完成試飛驗證
在民用渦扇航空發動機方面,就在國內於前不久舉行的“2025商用航空發動機技術大會”上,中國航發成都發動機有限公司的一名副總經理證實,CJ-1000已通過在運-20大型軍用運輸機上的裝機試飛測試,很快就將在C-919的身上投入裝機試飛和驗證。以這個進度來想,如果這款發動機在C-919這裏亦表現良好,那其就有望在不久的將來,完全取代該機當下使用的應用部分美國技術的Leap-1C發動機。

國內同時推進多款國產渦扇航空發動機的研發
至於說CJ-500,這是一款基於CJ-1000的核心機並做縮小處理而來的產物。在民用航發領域,這是一種通用做法,目的是爲了降低研發成本和風險。通常來說,渦扇發動機的推力越小,研發難度和風險就越低,在此基礎上直接沿用來自CJ-1000的大量成功設計、技術和經驗,自然可讓CJ-500更快地問世。因此,即便美國斷供相關技術和產品,諸如C-909和傳聞已久的中國下一代支線客機,基本也不愁沒有航發可用。

國產C-909支線客機
當然,不只是航空發動機,有理由相信,諸如航電系統、機載維護系統、輔助動力裝置、液壓系統、主飛控動作系統和燃油系統等使用或部分使用美國技術的子設備、子系統,國內也存在相關的“平替方案”。畢竟,我們之所以在國產客機的身上大量運用他國零部件和技術,並非是因爲國內沒有符合標準的合格產品,而是爲了以推動國際合作的方式,努力獲得來自美國和歐洲的適航證,這是國際慣例性做法。

國產C-919窄體幹線客機
但現在看來,既然美國開始有針對性地“卡脖子”,中國商飛也就無需再對許多國產子設備和子系統“藏着掖着”了,而是可以逐步地讓這些“B計劃”實現對外國產品和技術的平替。不僅如此,隨着國內在航空工業各領域的持續努力發展,昔日的“人有我無”,將逐步向着“人有我有、人有我優”的方向發展。特朗普政府的技術斷供和封鎖,只會促使中國進一步提升國產民用大飛機的國產化率和自主技術保有量。

飛機是典型的技術密集型產物
最後順帶一提,現代工業製品、尤其是飛機這樣的技術密集型產物,乃是集大量原材料、半成品和生產加工工藝於一身的產物。從供應鏈到生產鏈,其中任何一個環節的缺失,都會讓相關工業製品難以被製造出來。但詳細看來,部分環節的缺失,倒也並非無法被解決,如特朗普政府此次打出的技術斷供牌。對於這一點,中國要做的就是投入精力和時間,以自主攻關的方式解決問題。然而,若是稀土、稀有金屬及其相關物項等原材料和半成品環節缺失,那你造不出來東西,就是真的一點轍都沒有,畢竟誰都沒辦法“憑空造物”。

中國對部分稀有金屬及其相關物項也實施了出口管控
跟中國玩“互相卡脖子”,美國人還是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