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西安出土波斯王子蘇諒墓:雙語碑文藏父女通婚祕

由 足智多謀的史論 發佈於 歷史

'25-06-19

1955年,西安西郊的建築工地意外發現了一座唐代墓葬,墓主爲波斯王子蘇諒及其“妻子”馬氏。墓碑上的雙語銘文——漢文與中古波斯文——揭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祕密:馬氏實爲蘇諒之女。這種近親通婚在波斯拜火教中被視爲神聖,但在唐朝卻是不可饒恕的重罪。研究表明,蘇諒的後裔在唐朝生活多代,保留了波斯文化傳統,同時融入中國社會。這一發現爲研究唐朝的多元文化提供了珍貴資料,反映了波斯人在異鄉的堅持與妥協。

7世紀中葉,波斯薩珊王朝在阿拉伯軍隊的猛攻下覆滅。651年,末代國王亞茲德格爾德三世遇刺身亡,其子卑路斯三世率王室成員逃亡。他們穿越帕米爾高原,抵達唐朝都城長安,尋求庇護。唐太宗李世民接納這些流亡者,封卑路斯爲右武衛將軍,並允許他們在長安建立波斯流亡政府。唐高宗李治進一步安撫,修建拜火寺,供其禮拜聖火,體現唐朝對異域宗教的尊重。

波斯人在長安開設商肆,販賣地毯、香料與珠寶,部分人投身軍旅,憑藉勇武贏得信任。蘇諒作爲波斯王室後裔,出生於長安,接受雙重教育:研讀《阿維斯塔》經文,學習波斯文書法,同時熟習漢文與唐朝禮儀。他成年後,憑藉家族背景與才幹,擔任左神策軍散兵馬使,負責京畿防務。

1955年冬,西安西郊土門村的基建工地發現一座唐代合葬墓。墓碑上刻有漢文與波斯巴列維文,漢文記載:“左神策軍散兵馬使蘇諒之妻馬氏,鹹通十五年(874年)亡故,年二十六。”考古學家最初認爲這是一座普通官員墓。翻譯波斯文後,銘文顯示:“王族逝者,左神策軍騎兵之長蘇諒之女馬昔師,享年二十六。”此發現表明馬氏爲蘇諒之女,反映拜火教近親通婚習俗。

拜火教(瑣羅亞斯德教)允許甚至鼓勵近親通婚,視爲維護血統純正的善行。唐朝則以《唐律疏議》禁止此類婚姻,違者可能被處死。蘇諒在漢文碑文中稱馬氏爲妻,掩蓋真相,波斯文則記錄真實身份,體現其對家族傳統的執着。

蘇諒墓揭示了唐朝對外國僑民的寬容態度,及其文化融合的複雜性。墓中文物現存於博物館,成爲絲綢之路文化交流的見證,激勵後人對唐代多元社會的深入研究。

1955年西安出土波斯王子墓:碑文揭示的祕密

1955年,西安西郊的建築工地意外發現了一座唐代墓葬,墓主爲波斯王子蘇諒及其“妻子”馬氏。墓碑上的雙語銘文——漢文與中古波斯文——揭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祕密:馬氏實爲蘇諒之女。這種近親通婚在波斯拜火教中被視爲神聖,但在唐朝卻是不可饒恕的重罪。研究表明,蘇諒的後裔在唐朝生活多代,保留了波斯文化傳統,同時融入中國社會。這一發現爲研究唐朝的多元文化提供了珍貴資料,反映了波斯人在異鄉的堅持與妥協。

波斯薩珊王朝(224-651年)是古代世界的重要力量,疆域橫跨亞洲、非洲和歐洲。7世紀初,阿拉伯軍隊崛起,迅速擴張。641年,薩珊軍隊在尼哈萬德戰役中慘敗,首都泰西封淪陷。651年,末代國王亞茲德格爾德三世在馬爾夫遇刺身亡,標誌着薩珊王朝的終結。國王之子卑路斯三世(636-約679年)率領王室成員與貴族,穿越帕米爾高原的崎嶇山路,抵達唐朝都城長安,尋求庇護。

唐太宗李世民以仁厚之姿接納這些流亡者,封卑路斯爲右武衛將軍,負責邊防事務,並允許他們在長安建立波斯流亡政府。卑路斯曾請求唐朝出兵協助復國,但因距離遙遠與阿拉伯勢力強大,唐朝未予軍事支持。卑路斯及其隨從在長安定居,逐漸形成一個獨特的僑民羣體。他們在西市開設商肆,販賣波斯地毯、香料與珠寶;部分人投身軍旅,憑藉勇武贏得信任。

唐高宗李治繼位後,繼續安撫波斯人,特在長安修建拜火寺,供其禮拜聖火,體現唐朝對異域宗教的尊重。卑路斯於679年左右去世,其子泥涅師(Narsieh)繼承其位,繼續在唐朝效力。泥涅師曾於679年隨唐將裴行儉西征,試圖恢復薩珊王朝,但未成功,最終返回長安。波斯社區在異鄉延續,逐漸融入唐朝社會。

至9世紀晚期,蘇諒(Sūrēn)出現在歷史舞臺。他是波斯王室後裔,家族在唐朝生活逾兩世紀,仍保留拜火教信仰與波斯語言。蘇諒出生於長安,幼時接受雙重教育:研讀《阿維斯塔》經文,學習波斯文書法,同時熟習漢文與唐朝禮儀。家中常燃聖火,家人身着波斯長袍,低聲吟誦祈禱詞,與漢人街巷的喧囂形成對比。

蘇諒成年後,憑藉家族背景與個人才幹,躋身唐朝軍界,擔任左神策軍散兵馬使。這一職位負責京畿防務,地位顯赫。他與漢人將領並肩作戰,贏得同僚敬重。蘇諒的家族遵循拜火教的婚姻習俗,鼓勵近親通婚以維繫血統純正。他依此傳統,與女兒馬氏(Msī)結爲夫妻。在波斯文化中,此舉被視爲神聖,象徵對抗邪惡的善行。馬氏操流利波斯語,協助主持宗教儀式。

爲避免觸犯唐朝倫理,蘇諒對外宣稱馬氏爲妻。兩人出入官邸時,舉止得體,無人起疑。蘇諒深知,若真相暴露,他將面臨流放甚至死刑。他在朝堂上謹慎言行,書寫公文時筆跡工整,力求不露破綻。波斯社區內部對此習俗心照不宣,守口如瓶。

蘇諒的生活體現了兩文化的交織。他的宅邸懸掛波斯掛毯,案几擺放漢式瓷器。874年,馬氏因病去世,年僅26歲。蘇諒親自籌備葬禮,召集石匠打造合葬墓,墓室融合唐朝與波斯風格:牆壁繪有飛天圖案,角落放置波斯銀幣。他叮囑工匠刻下雙語銘文,漢文稱馬氏爲妻,波斯文記錄真實身份。

1955年冬,西安西郊土門村的基建工地發現一座唐代合葬墓。考古隊封鎖現場,清理泥土,露出墓室輪廓。墓中出土兩塊墓誌銘,一塊字跡模糊,另一塊清晰可辨。碑石長約一米,表面平整,漢文與波斯巴列維文並列。漢文銘文寫道:“左神策軍散兵馬使蘇諒之妻馬氏,鹹通十五年(874年)亡故,年二十六。”

翻譯波斯文時,銘文寫道:“王族逝者,左神策軍騎兵之長蘇諒之女馬昔師,享年二十六,願其魂歸光明之神阿胡拉·馬茲達懷抱。”此言表明馬氏爲蘇諒之女。專家推測,蘇諒故意用波斯文記錄真相,因唐人無法解讀巴列維文,祕密得以隱藏。

墓室清理工作持續數週。考古隊員發現一盞波斯風格油燈,燈身刻有火焰紋飾;幾枚銀幣,幣面鑄有薩珊王朝王冠圖案;馬氏的玉佩,雕刻精美。墓碑立於墓室中央,石匠刀痕深淺不一,波斯文字體遒勁,漢字端莊,兩種文化在此交匯。

拜火教的婚姻習俗

拜火教(瑣羅亞斯德教)崇拜聖火,視近親通婚爲善行,稱爲Xwedodah。從皇帝到平民,父女、兄妹通婚在波斯社會司空見慣,旨在維護血統與對抗邪惡。唐朝以《唐律疏議》禁止此類婚姻,違者可能被處死。蘇諒的雙語銘文設計巧妙:漢文迎合唐朝規範,波斯文寄託家族信仰。

唐朝的包容與文化融合

蘇諒墓的發現掀開了中外文化交流的一頁新篇章。碑文與史料比對,確認拜火教在波斯僑民中的深遠影響。蘇諒的後代逐漸漢化,改用漢姓,與當地人通婚,皈依佛教或道教。至宋元時期,波斯社區的獨特身份逐漸消融,融入中華文化主流。

唐朝的包容性爲波斯人提供了生存空間。蘇諒能在朝爲官,主持祆教儀式,足見其社會地位與文化自由。他的祕密雖令人震驚,卻也彰顯了唐代對外族習俗的寬容態度——只要不公開觸犯律法,個人信仰得以保留。

考古與學術意義

墓中文物被運往陝西曆史博物館,供後人研究。學者們通過碑文與史料,試圖還原蘇諒一族的生活軌跡。墓葬的發現促使學者重新審視唐代的多文化共存,探索外來移民如何平衡傳統與適應。此墓還啓發了對其他唐代外族墓葬的挖掘,如粟特人、突厥人墓葬,同樣反映絲綢之路的繁榮。

蘇諒墓穿越千年,揭示了唐代波斯人的文化堅持與生存智慧。碑文背後,是一個家族對信仰的執着與對現實的妥協。歷史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訴說真相,等待後人解讀。這座墓葬不僅是蘇諒的安息之地,更是中外文化交融的見證,提醒我們歷史的複雜與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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