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37年,抗日烽火燒遍全國,國共兩黨剛握手言和,準備一塊兒對付日本侵略者。可就在這節骨眼兒上,有人卻在背後捅刀子。一名代號“骷髏先生”的雙面間諜,奉命刺殺八路軍總司令朱德,潛伏在韓城渡口,手裏攥着毒彈槍,隨時準備下黑手。結果,陰謀還沒得逞,就被八路軍的鋤奸部逮了個正着,槍口頂着後背,徹底完蛋。

楊奇清,1911年出生在湖南平江一個窮得叮噹響的農民家裏。小時候,家裏連頓飽飯都喫不上,他跟着爹媽下地幹活,風吹日曬,練就了一身硬骨頭。1927年,平江起義爆發,16歲的楊奇清腦子一熱,跟着父兄投了革命,加入了青年起義軍。攻打縣城那會兒,他愣是衝在最前面,手裏攥着把大刀,帶着敢死隊硬闖敵陣。城破之後,他忙着清點物資,分發給窮苦百姓,忙得腳不沾地。起義成功後,他被推舉加入共青團,第二年就轉成了共產主義者,從此把命交給了革命。

1930年,楊奇清跟着紅軍打仗,參加了好幾次反“圍剿”。他個頭不大,動作卻快得像只豹子,經常半夜摸進敵營,偷情報,回來還能畫出敵軍的佈防圖。1932年,組織看他腦子活、膽子大,把他送進了保衛人員培訓班,學怎麼搞情報、護首長安全。培訓那會兒,他每天早上練體能,晚上抄筆記,硬是把一本軍事書抄得滿滿當當。學成後,他當上了保衛幹事,專門負責紅軍大佬們的安全。
長征路上,楊奇清23歲就當上了保衛局長。他帶着隊伍,護着中央領導翻雪山、過草地。有一次在夾金山,暴風雪來得猛,他冒着凍僵的危險,給首長搭帳篷,手指頭都凍紫了,還死撐着站崗。還有一回,敵人夜襲,他帶着人埋伏在山坳裏,硬是把敵軍打退,保住了紅軍大部隊。忙裏偷閒,他還搞了個培訓班,手把手教戰士們怎麼僞裝、怎麼追蹤,培養了一堆保衛骨幹,紅軍的安全多虧了這些準備。

1935年,長征到了陝北,楊奇清開始負責保衛延安。他常扮成小販,混進集市,耳朵豎得老高,專聽敵特的風吹草動。有一次,他發現敵方電臺信號,帶着人夜探山洞,繳了密碼本,破了個大案。1937年8月25日,八路軍鋤奸部剛成立,26歲的楊奇清就被推上了部長位子,跟朱德、彭德懷、羅瑞卿、周桓一塊兒管事兒。鋤奸部主要幹啥?保中央首長,挖叛徒,抓漢奸,穩後方。楊奇清年紀輕,可腦子清楚,手腳麻利,情報分析得頭頭是道,方案做得滴水不漏。

他平時不愛說話,穿得也寒酸,一身灰布軍裝,腰裏彆着把駁殼槍,眼神卻犀利得能把人看穿。抗日戰爭打響後,他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帶着鋤奸部四處滅敵特,破暗殺,次次都能掐住敵人七寸。楊奇清不光會保衛,還摸透了敵特的套路,總能棋高一着,戰友們背地裏都叫他“神探”。從平江起義到新中國成立,他一門心思撲在保衛工作上,拿命守護黨和人民。

1937年9月,抗日戰爭剛打得熱火朝天,國共兩黨好不容易湊一塊兒,打算齊心協力趕跑日本鬼子。可蔣介石這邊,嘴上喊着合作,心裏卻還惦記着“攘外必先安內”。他背地裏找來軍統頭子戴笠,重新啓動了個叫“AAC行動計劃”的陰謀,專門盯着八路軍總司令朱德下手。戴笠挑了韓城縣芝川渡口當刺殺地點。這地方在黃河西岸,地形複雜,周圍全是山溝,藏人方便不說,還是朱德去晉北戰場的必經之路,簡直是搞埋伏的絕佳地兒。
戴笠派了個代號“骷髏先生”的雙面特工去幹這活兒。這傢伙是個狠角色,瘦得跟竹竿似的,滿臉麻子,眼神陰得能嚇人。他槍法準得邪乎,輕功也了得,跳牆翻窗跟玩兒似的。更麻煩的是,他不光給軍統賣命,還跟日本特務機關有勾搭,身份複雜得像個迷。戴笠算盤打得精:要是刺殺成了,就把髒水潑給日本人,軍統撇得乾乾淨淨;要是不成,這傢伙背景亂七八糟,也查不到軍統頭上。可戴笠還不放心,怕“骷髏先生”嘴不嚴,泄了底,乾脆又派了個特別行動小組,表面上是盯着他,實際上是打算事成後滅口,順便造點“軍統打日本特務”的假新聞,轉移視線。

9月16日,芝川鎮熱鬧得像過年。鎮口紮了彩門,百姓擠得水泄不通,都想瞧瞧朱德的風采。縣長帶着一幫當地大人物站成一排,個個笑得跟花兒似的。鎮裏最氣派的大院掛滿了燈籠,桌上擺着山珍海味,廚子忙得滿頭大汗。另一邊,鎮口茶肆二樓,有個穿灰袍子的人坐在窗邊,手裏端着茶碗,眼珠子卻死盯着街上。這就是“骷髏先生”,他口袋裏揣着把勃朗寧手槍,子彈還是泡過毒的,打算一擊得手後從後窗溜走,跑到黃河邊跟接應的人匯合。
可這時候,戴笠的計劃已經漏了風。潛伏在國民黨內部的紅色特工早就把“AAC行動計劃”的情報送到了李克農手裏,李克農又火速轉給了八路軍鋤奸部。楊奇清接到任務,立馬開了個會,盯着地圖把芝川渡口的地形研究了個透。他決定來一手“引蛇出洞”,先假裝朱德的前哨,帶着十個騎兵去鎮上晃一圈,把特務勾出來,再一鍋端。

當天上午,楊奇清帶着人馬到了芝川鎮。馬蹄聲響,塵土飛揚,他穿着八路軍軍裝,腰裏彆着槍,氣勢一點不輸大將。縣長迎上來,滿臉堆笑,以爲朱德到了。楊奇清冷冷地說自己是先鋒,來打前站的。縣長愣了愣,趕緊請他去大院喫飯。楊奇清一邊走,一邊暗暗觀察,發現茶肆二樓有動靜,街角還有幾個鬼鬼祟祟的傢伙。他沒吭聲,跟着縣長進了院子。

大院裏酒菜滿桌,縣長一個勁兒勸酒,楊奇清擺手謝絕,說八路軍得抓緊抗日,糧草的事兒還得縣長多幫忙。縣長嘴上答應,心裏卻犯嘀咕。沒多久,一個戰士湊過來,低聲彙報說茶肆二樓有人拿槍,街角也有埋伏。楊奇清眼神一沉,盯着縣長問:這大張旗鼓的歡迎,咋還藏着殺氣?縣長慌了,連說不知道咋回事。楊奇清沒再追問,說自己累了,要休息,縣長趕緊安排了個偏院給他。
當天夜裏,楊奇清換了便裝,從後門溜了出去,沿着山路一口氣跑了幾十裏,趕到侯馬鎮跟劉伯承碰了頭。他早把鋤奸部的弟兄們埋伏在渡口附近,就等着特務露頭。果不其然,“骷髏先生”見楊奇清沒再出現,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跑到渡口想探個究竟。下午三點,渡口邊黃河水嘩嘩流,一艘大船順流而下,船上站着朱德、任弼時、左權幾個人,遠遠地朝岸上揮了揮手。船沒靠岸,直接去了侯馬鎮。

“骷髏先生”一看這架勢,知道自己被涮了,氣得直跺腳,轉身想跑。結果還沒邁開步,後背就被一支槍頂住了。鋤奸部的戰士冷冷地來了一句:“你好,骷髏先生。”他嚇得腿都軟了,只能舉手投降。那邊特別行動小組的七個特務也沒跑掉,全被一網打盡。楊奇清從“骷髏先生”身上搜出一把毒彈手槍和兩顆手榴彈,從其他特務那兒又繳了三把槍、兩支短步槍,外加十五顆手榴彈。審訊的時候,“骷髏先生”老老實實交代,說是戴笠派他來殺朱德的。
劉伯承下令槍斃“骷髏先生”,還讓人寫了張佈告貼出去,警告那些藏在暗處的漢奸特務。佈告剛寫好,楊奇清一看,覺得有點不妥。原稿裏提了“蔣軍特務”,他怕這會讓剛搭起來的統一戰線出裂子,乾脆拿筆把這幾個字劃了,改成“漢奸”。劉伯承瞅了瞅,笑着說楊奇清心細,改得對。這場行動,不光保住了朱德,還給了軍統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場仗打完,楊奇清的名頭徹底響了,戰友們背地裏都管他叫“神探”。抗日戰爭那幾年,他沒少跟敵特過招。1938年,他在延安挖出一窩潛伏的特務,繳了電臺和密碼本,把中央機關保得穩穩當當。1940年,他扮成賣藥的,混進敵佔區,查出一樁刺殺彭德懷的陰謀,抓了十幾個特務。他的路數從來都是穩準狠,總能掐住敵人的命門。

1945年日本投降後,楊奇清接着幹保衛工作。1949年北平解放,他帶着人進城,負責清敵特、整治安。他帶着隊伍挨家挨戶查,幾個月下來抓了上百個特務,把北平收拾得乾乾淨淨。同年10月1日,開國大典的重擔落在他肩上。他親自跑去天安門廣場踩點,安排警戒線,帶着人日夜巡查,破了快二百起破壞案,抓了175個特務,大典愣是沒出一點岔子。

1950年,毛澤東要去蘇聯給斯大林祝壽,國民黨特務想在鐵路沿線搞破壞。楊奇清帶着人沿路清查,熬得眼睛通紅,硬是挖出敵方的電臺,抓了主犯計兆祥幾個。毛澤東聽說後,樂了,說公安部讓敵人算計再多也白搭。1952年,楊奇清調到中南公安部當部長。那地方挨着港澳,是敵特搗亂的重點區域。他一到就大刀闊斧,抓了94個特務,繳了一堆電臺槍支,還順手整頓了內部,弄得敵特沒一點空子可鑽。
1955年,周恩來要去萬隆開會,國民黨特務又憋着壞,想搞刺殺。楊奇清跟着代表團,提前安排了兩架飛機,先派一隊人試水。結果一架飛機剛飛出香港就炸了,11個工作人員全沒了。他趕緊調整計劃,到了萬隆又佈下警衛,把特務嚇得不敢輕舉妄動。周總理開會那七天只睡了13個小時,楊奇清就跟影子似的,寸步不離地守着,直到總理安全回國,他才鬆了口氣。

楊奇清一輩子低調,乾的都是費力不討好的活。晚年他退了下去,過得平平淡淡,沒多少人知道他的故事。可他那些事蹟,硬是把新中國的根基護得穩穩的。說他是個“守衛者”,一點不誇張。從平江起義到新中國,他拿命換來了黨和國家的安穩,留下的故事,夠後人講上好幾代。
